顏色按鄭輝煌的電話指示，在一家酒吧裏找到了他和餘心。

兩人在一間包廂， 除此之外還有一男一女。

女人顯然喝醉了， 又哭又鬧， 撲在餘心懷裏。後者偶爾哄她幾句， 目光一直盯著鄭輝煌。

男的是這家酒吧的經理，看起來像在調解矛盾。鄭輝煌主要是跟他說：“你們店不能這樣吧， 我是顧客， 我付了錢還不能走嗎？”

經理也很為難， 吱吱唔唔地解釋：“不是我不讓您走啊， 是你朋友……”

“誰是她朋友， 整個一瘋……”

顏色趕緊上去掐了他一把。鄭輝煌吃痛，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。

想想餘心的身手， 他還是閉嘴吧。這女人打架太厲害， 他這張漂亮的臉哦， 可不能被毀了。

霍正希走過去問餘心：“怎麽回事兒？”

“沒事兒， 你怎麽也來了？”

“我跟顏色吃飯， 聽說你這裏有點麻煩。”

“你們約會就不用管我，小事我能搞定。他占了人姑娘便宜， 不能一走了之。”

“你放……哎喲顏色，你別老掐我， 都青了。”

“你說話註意點， 態度好一點。”

“我哪裏態度不好，是她胡攪蠻纏。這個女人我根本不認識她，非要纏著我。這個姓餘的就拉著我不放了， 你說哪有這種事情。”

霍正希開口安撫了鄭輝煌幾句，又和餘心聊了聊，大致將事情的經過給弄明白了。

原來鄭輝煌在外面吧臺喝酒，餘心是工作原因來的這裏。到的時候撞見姓鄭的在跟人家姑娘拉扯。鄭輝煌要走，姑娘不讓走，餘心就把他們都“請”到了包廂裏。

顏色聽得心裏直打鼓。恐怕不是“請”這麽簡單吧。

她看了眼鄭輝煌的臉，還好，沒有破相。

“我真的不認識她。我就一個人喝酒，她自己湊上來的，說要讓我請她喝一杯。我就請了，然後就甩不掉了。”

“你自己也有問題，沒事你請人姑娘喝什麽酒？”

“我、我……我錢多花不掉不行嗎？我做好人好事不行嗎？”

顏色被他氣笑了。

“我是看她心情不大好，不想讓她更難過。她看起來一副失戀的樣子，一杯酒請了就請了，誰知道……”

霍正希就看餘心懷裏那姑娘，二十出頭的年紀，濃妝艷抹，模樣還可以。

“我問你，你認識這個男人嗎？”

“他是我男人。”

顏色趕緊拉住要暴走的鄭輝煌，餘心則是一臉“你們看，我沒說錯”的表情。

“那他叫什麽名字？”

“小鄭。”

這下連顏色都不想幫鄭輝煌了。

霍正希示意大家都冷靜。

“小鄭啊，你能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嗎？”

“他、他搞大了我的肚子，不想負責還要跟我分手。我不要分手，不要分手。”

姑娘突然情緒失控，一屁股坐沙發裏嚎起來。

鄭輝煌面如死灰，顏色小聲問他：“你行動這麽迅速？”

這才回國幾天啊。

“我沒有，我根本沒碰過她。”

霍正希坐到姑娘身邊：“你這個情況確實比較麻煩。孩子多大了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有沒有驗孕報告。你也知道有些男人不是東西，你隨口一說他當你胡扯。”

“我上過醫院了，我包裏有醫院的報告。”

霍正希讓餘心去翻姑娘的包，很快就找出幾張市一院出具的報告單。有驗血單，也有B超單。B超單上清楚寫明，姑娘肚子裏的孩子目前八周零二天。

霍正希又問鄭輝煌：“你護照呢？”

“沒帶。”

誰出門喝酒帶那個啊。

“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？”

“就上個月，二月中旬。”

“現在三月中旬，這麽說起來，你回來大概四周左右。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

霍正希把報告又遞給餘心：“應該不是他，時間對不上。”

“怎麽對不上？”

“她排卵的時候，他人還不在國內。除非他們是在國外認識的。看起來不像。”

顏色心裏暗嘆，天才就是天才，連女人排卵期這種事情都能搞得清清楚楚。

餘心還有點糾結：“哪裏不像？”

“她剛剛哭的時候有說，上個月月初跟男朋友去九寨溝玩，孩子應該是那時候有的。”

“就不許這姓鄭的上個月月初回來過？他說你就信？”

“確實不能全信。所以你要不要跟他回他家，看一看他的護照。護照上會有出入境記錄，這個沒辦法做假。”

兩人忙著分析，沒顧得上那姑娘。她一個人拉開包拿出手機，開始給人打電話。電話接通了，她就邊哭邊罵，一口一個“賤人”“不得好死”。

很快電話被掛斷，姑娘又開始哭。

情況已經很明顯，鄭輝煌確實不是始作俑者，只是他不走運，跟姑娘的男朋友姓了同一個姓。

一場烏龍鬧了大半個晚上，最後還是霍正希打電話，叫來了姑娘的室友，把人給接走了。

經理見事情解決，千恩萬謝也走了，包廂裏就剩下顏色他們四個。

鄭輝煌還在生氣。

餘心大大方方走過去，朝他鞠了一躬，嚇得鄭輝煌連忙往後躲。

“你要幹嘛？”

“對不起，剛剛是我誤會你。耽誤了你的時間，你今天晚上的消費我來付。”

什麽意思？鄭輝煌瞪大眼睛。這是在羞辱他嗎？他鄭大少爺什麽時候來酒吧喝酒，還要女人付錢啊。

顏色捂著嘴不停地笑。剛剛餘心那樣子太好玩了，感覺跟向遺體告別似的。

霍正希也笑，沖餘心道：“那你送他回去吧。你沒喝酒吧，開車了嗎？”

“開了，我喝的果汁。”

鄭輝煌不要她送，纏著顏色：“我要你送我。”

“我沒車啊。”

“那你怎麽來的？”

“我搭他車來的。”

鄭輝煌看看霍正希，猶豫著該坐誰的好。

“算了，我自己打車。”

餘心已經走過去拍他肩膀：“行了，趕緊走吧，別磨嘰。”

“誰磨嘰了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被餘心狠狠一瞪，鄭輝煌就很慫地跟了上去。

這組合有點奇怪，那一刻顏色很想問霍正希，他跟餘心真的有戀愛嗎？這兩人沒一點情侶的樣子。

她坐上霍正希的車，路上說起今晚的事情，顏色道：“你女朋友這性格挺好的。”

“哪裏好？”

“好打抱不平。念書的時候班裏都有一個這樣的姑娘，很受女孩子歡迎的。”

那些臭男生整天欺負女同學，要是有個像餘心這樣的大姐大跳出來，誰還敢手欠。

霍正希皺眉：“你可別變成這樣。”

“我沒她那膽量。”

“主要是你沒她那身手，出去會挨揍。”

顏色又好奇起來：“你們兩個打架到底誰厲害？”

“她厲害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

論技術肯定餘心好，她是專業的。但論力量就是霍正希取勝了。

但關鍵的問題是，顏色這問題問得太奇怪了。他沒事兒為什麽要跟餘心打架？

“這個嘛，男人跟女人玩的時候，有時候也會動手什麽的，情趣啊。”

“這樣的情趣游戲，我只跟一個女人玩過。”

顏色眨眨眼：“是說我嗎？”

“不，是說豬。”

顏色不說話了，裝作生氣的樣子，但心裏還有點美。霍正希這人不怎麽愛騙人，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吧。

車開到一半顏色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計。火鍋這東西就這樣，剛吃時飽，時間一長又餓。

霍正希也有點餓。

“去吃點東西吧。”

“就我們兩個？”顏色有顧慮，“萬一讓人拍到，還是回家泡面吧。”

“對，你現在當紅，緋聞不能太多。”

“我是擔心你。你現在才是紅得發紫好嗎？希希，你要不要轉行當明星啊。”

“沒興趣。”

“那你那些粉絲怎麽辦？”

“過一陣子會有新人出來，他們的註意力就會被轉移。”

哪有那麽多愛得要死要活的粉絲，都是視覺動物。要不然國民老公也不會動不動就換人了。

顏色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半天：“唉，老實說你長這樣不當明星可惜了。”

“不可惜。人不需要被太多人欣賞，只要有一個就夠了。”

“什麽意思？”

“回家多讀書。”

顏色沖他做個鬼臉。真的是老學究樣的人物，動不動就讓人看書。

霍正希在回家的路上拐去了便利店，買了兩份便當出來，還給顏色買了一袋子零食。兩個人坐在車裏，很快就把那份飯給消滅了。

顏色吃完後把飯盒往袋子裏一放，就想去翻自己的零食。

霍正希突然伸手過來，指尖碰到了她臉頰上的皮膚。

指尖微熱，像風拂過，暖到了心裏。

顏色楞住了，怔怔地望著他。

霍正希手指微動，一路從臉頰滑到她唇角邊，把樣東西塞進了顏色嘴裏。

“飯粒吃到臉上，你也是挺厲害。”

顏色心跳得飛快，幾乎要從嘴裏跳出來。一直到霍正希把車開到自家樓下，她也沒回過神來。

那晚顏色做了一個跟自己名字很像的夢，起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是太久沒男人的緣故嗎？

夢裏那個男人從臉孔到身材都是她最熟悉的，一如從前。或者說，就是從前的他們。

顏色也只有過霍正希一個男人。

夢裏那感覺，還挺好的。

顏色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準備起床，聽到手機有新聞推送的提示。她拿過來一看，發現是條新聞。

新聞的主角是她，還有霍正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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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聞的主要內容是一組圖片。

顏色和霍正希是照片裏的男女主角。畫面是兩人在車裏吃東西。

沈婷看到新聞後第一時間過來找她，詢問詳情。顏色就把過程簡單說了說。

“這些人還真是無聊，別人吃飯也要拍。”

誰吃飯樣子能好看，這簡直就是毀她形象嘛。

“那這張怎麽回事兒？”

顏色看過去，是霍正希摸她臉上的畫面。

“我說拍蚊子你信嗎？”

“信個鬼。”

“好吧，我臉上沾了飯粒，他幫我弄掉。就這麽簡單。”

“就這麽簡單？”沈婷笑得沒了眼，“不能夠吧。你們這動作很親密啊，我要是網友看了也會亂想。”

“那你就亂想吧。”

拍都拍了，能怎麽辦。反正兩人什麽關系也沒有，記者怎麽追問也問不出朵花兒來。

不過比賽期間出了這樣的事情，多少有點不妥。霍正希身份敏感，她又是選手，難免不被人拿來說事兒。

顏色甚至覺得自己的《Vocal》之旅岌岌可危。

霍正希那個王八蛋不會為了自己的前途，犧牲自己吧。

沈婷覺得有點誇張，又接到陸續的電話追問這個事情。她把手機遞給顏色：“你自己跟他解釋吧。”

顏色也沒啥好解釋的，無非是把剛才對沈婷說的話又說了一遍。到最後她自己都有點煩了。

吃個盒飯都有人拍，這些人都是打哪兒冒出來的。

起床後繼續去棚裏錄歌。車開到一半發現後面有記者跟拍，顏色下車的時候拿起衛衣上的帽子，把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。

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紅了。

那天她一整天都在棚裏，晚上回家也沒見到霍正希。兩人也不通電話。

第二天就是彩排，總會見到的。

沒想到第二天在臺裏依舊見不到霍正希，倒是碰到他的助理小馬。小馬一副霍導很忙我也很忙的架勢，顏色把要問的話生生咽了下去。

沒見到霍正希，顏色彩排也有點不得勁兒。偏偏馮璐這個不長眼的還來找她麻煩，非拉她到後臺吵架。

顏色太煩她了。

“這事兒跟你有關系嗎？”

“這你別管，我就問你一句話，你那天跟霍導到底幹什麽去了？”

“哪天？”

“吃火鍋那天啊。”

“哦，這又跟你有什麽關系？”

“顏色，你別太囂張。”

顏色笑了：“霍導不是勸你多讀書嘛，你要是閑著沒事幹就去買幾本書讀讀，別整天找我麻煩。”

馮璐氣極，擡手想打顏色。又怕被人看到，舉手的時候忍不住回頭。顏色趁機擡腳踩了她一下，疼得馮璐直叫。

“你是女流氓嗎？”

“沒你厲害。”

顏色推了把她揚在半空中的手，冷笑兩聲。

上次在洗手間的仇總算是報了。雖然有點幼稚，但對付馮璐這種胸大無腦的，這樣的方式最直接。

你要拐著彎罵她，她也聽不懂啊。

顏色轉身要走，馮璐不依不饒，還扯著她不放。兩人眼看要扭打起來，顏色有點上火，用力推了她一把。馮璐整個人撞到身後的門上，砰一聲挺響。

顏色吐吐舌頭，這純屬意外。

馮璐差點哭起來。

顏色拿她沒辦法，這女人怎麽這麽麻煩。偏偏又不經打，典型的花瓶屬性。

“行了，一會兒有人過來，多難看。”

“就讓他們看看，你不要臉欺負我。”

“明明是你自己拉拉扯扯。你別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，這不是你們公司，也不是我的地盤。悠著點吧。”

馮璐還在生氣，推了顏色一把：“你說，你跟霍導到底什麽關系。你們是不是好上了？”

“我們什麽關系不用跟你解釋。退一萬步講，他就算不選我也不會選你啊，還是省省心吧。”

“誰說的，就是你個狐貍精勾引人。”

顏色懶得跟她廢話。這人好歹也是個明星，公司都沒人教她怎麽說話嗎？耍橫使性子也得有個度啊。

再鬧下去，真該有人看笑話了。

馮璐臉紅脖子粗，拉著顏色就是不放。顏色正想給沈婷打電話讓她來救場，剛才被馮璐撞上的那扇門突然開了。

裏面走出個人，看到她們兩個一揚頭。

“彩排結束了？”

是霍正希，手裏拿了一疊紙。顏色探頭想往屋子裏看，霍正希卻把門給帶上了。

馮璐一見霍正希，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。那演技，當紅小花都比不上。

“霍導，顏色她欺負人。剛才把我推門上。”

“難怪那麽吵，我當什麽事兒呢。”

“對不起啊霍導，吵著你工作了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霍正希看一眼顏色，“你推馮璐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看，她都承認了。”

“是，這情況不大好，我跟她談談。你彩排了嗎？”

“還沒有，一會兒才到我。”

“那你先去，我說說她。”

馮璐眉開眼笑，樂呵呵地走了。走過顏色身邊時還不忘給她個挑釁的眼神。

顏色簡直同情她。

看霍正希從頭到尾笑瞇瞇好說話的樣子，真是會哄人啊。可惜馮璐看不出來，還當人真心為她呢。

眼看討厭的人扭著屁股走了，顏色也準備閃人。

霍正希對馮璐的笑看得她有點不爽。突然就不想理他了。

但總導演哪裏會放過她，招手示意她過來：“跟我進去。”

“幹嘛。”

“談談明天的比賽。”

“不談行嗎？”

“不行，你想淘汰嗎？”

顏色聳聳肩，看了下四周沒人，這才隨霍正希進了那間屋子。

這是一間辦公室，面積不大，裏面堆滿東西，像是霍正希臨時辦工的地方。

進去後對方讓她隨便坐，顏色就挑了張椅子，故意拉得離沙發有一定的距離。

霍正希看破她的心思，往沙發裏一坐，拿起手邊一張稿子看了看。

“上一期的采訪稿我看了，你對自己要求還挺高。拿了第一還不滿意？”

每場比賽結束，歌手都會抽空接受采訪。顏色都忘了自己那天說了什麽。

想來臨時改歌，情緒多少受了點影響，她應該沒有特別高興吧。

“不過都過去了，這一周重新開始，你準備得怎麽樣？”

“還行。”

這次這首歌裏面有一大段說唱，其實讓顏色有點費心。她背了一整個晚上，才把整段說詞背下來。

這幾天練得她舌頭打結。

果然嘻哈也不是那麽好唱的。

霍正希沒再繼續這個話題，直截了當說了前天晚上的事兒：“新聞我都看了，你也應該看到了吧。”

“嗯，你說現在怎麽辦？”

她這兩天都不敢看新聞，就怕記者炒作網友謾罵。沈婷幫她把微博的留言功能給關了，生怕鄧軒和霍正希的粉絲過來罵得太難聽。

明明不是她的錯。

“如果有人采訪，你就說是朋友，別的不用管。”

顏色想起那幾張照片，吃飯那些也就算了，說朋友也說得過去。可那張摸臉的確實暧昧，總導演公然摸女選手臉，這太容易引人遐想。

“他們要問這個，我怎麽回答？”

“不回答。你們公司有給你培訓過這方面的事宜吧，打太極你會吧。”

“會是會，就是很難。”

陸續教了她半天，她還是覺得繞不過去。她現在真怕記者采訪。

“別理，不接受采訪是最好的辦法。讓你的經紀人和助理去處理，你只管唱歌就好。”

“那你呢，你有人煩你嗎？”

“有。”

電話都快打爆了。

“你怎麽辦？”

“不理。”

時間一長就會好。

他哥昨天打電話過來，主動提了這個事兒，還說已經讓人壓了下去。目前各大主流媒體都不再推這條新聞。但網友間還會熱議一陣兒。尤其是節目還在繼續，這個事兒就會被反覆拿出來說。

有利有弊。

顏色看他這樣子，心裏萌生一個想法：“你不會是故意的吧？想讓人炒新聞給節目刷熱度？”

“沒這麽無聊。我那天一直跟你在一起，我要通知記者去拍，總得有時間打電話吧。”

“那他們是怎麽拍到的？明明在酒吧沒人跟啊。”

“是酒吧經理。”

那人嘴大，又認識圈裏的人，那天晚上認出他們兩個，待他們一走轉頭就給記者報料拿好處。

“這人怎麽這樣。”

“你要習慣，如果你變得更紅，以後這種事情常有。”

“都是鄭輝煌惹的事兒。”

“主要責任在餘心，太急躁沒搞清楚事情的真相。你要想罵她不必顧忌我，隨意就好。”

他這麽大方，顏色反倒不好意思。

她心裏是想罵餘心來著，當著霍正希的面沒怎麽好意思。

“希望這事兒趕緊過去吧，整天東躲西藏真挺煩人的。我剛剛來的時候就差點被人堵住，走後門進來的。”

霍正希笑笑，突然擡頭看她：“你要覺得麻煩，不如我們公開如何？”

顏色本來在喝水，聽到這話嗆了一下，咳嗽個不停。

“你瘋了。”

“其實也沒什麽。”

“什麽叫沒什麽，你節目還要不要做了？”

“不做就不做，我本來也不是非做不可。”

他來做這個節目，本就有自己的私心。只是沒有說給顏色聽。

顏色強力反對，突然又想到個事兒：“什麽公開？我們根本也沒在一起好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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